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联商网特约评论:前日参加某省经济工作会议,感触颇深。到目前,部分单位仍有官僚气,以讲政治之名,而企业家群体并不真正受尊重和有安全感,这个系统生态有它无形而强大的边界。
 
会议在Z酒店7楼召开,开场后半小时,我临时离场准备去28楼。发现该层四部电梯都停在那里。我惊讶地问怎么了,打量一圈每部电梯前各一位的高挑女服务生,其中一位表示“因为等领导,他们马上要走了”。
 
她说的“领导“,应该就是致辞的几位省部领导,或许一小时内会走掉。所有的电梯都临时关了灯,漆黑一片,“我们不知道领导什么时候走,但不能让他们等呀,还有随行……”
 
因我初见,不免内心感慨。酒店却已习以为常。我敢担保,电梯应该不高兴,不是吗?三菱电梯——上上下下的享受,你们故意不让它们上下行动。
 
说起系统之弊,来打个比方,大家可以想象它的顽固。几千年前,吕不韦广招门客,但也不待见许多上门求俸的寒士。有一天,两个在吕府外守候近三年的“同病人”开始聊天,A说,“昨日吕丞相打马经过时看了我一样,想必不日将召我入府。”B恼羞成怒,“你说什么呢,吕丞相看的是我,当时还朝我微微笑了一下。”
 
人性的进化是很慢的,吕不韦门前的故事,在当前的系统中多有缩影。部分公务系统、国企里的人“一心向上“,形成了一个庞大基座。即使是社会上最有想法、能力的一批人,如民营企业家,在这个领域也常碰壁或忍辱负重,或迅速联盟。
 
对他们来说,最重要的,是讲政治。以下分别从当日所见,他们对企业家、媒体、酒店服务员等三方面的态度,窥斑见豹。
 
在现场,至少有六七位在中国商界鼎鼎大名的企业家,企业营收规模在两百亿至两千亿元之间,明明是经济界会议,却也只能在主席台第三排陪坐,因为第一二排有相关政府领导在。个中原委,沉痛的联想是:上回看某市锒铛入狱的副市长回忆腐败前心理失衡,“我这么有能力,为什么只赚这么点钱,那些人不过如此,却动辄数十亿资产……”
 
官员若跟企业家比富,将是一场灾难。他们的才干,应该是服务人民,更包括服务企业公民,不是吗?
 
略早前,几家媒体的七位记者被当场轰出场合。原因很简单,B主任不让媒体参与那一场,D副主席趁机交代,“那些省委组织部指定的媒体,你就不要去管他们了,其他的一律先离场……”事实上,那些年轻人之所以来做报道,是因为主办方的A主任事先邀请,各自单位的领导也都说,去,好好宣传报道。这些媒体,也都是国企,小系统。
 
作为省财政厅采购定点会议酒店,这家酒店常年接待各类政府部门会议,服务员都训练有素,职业的客气问好——据说即使你一小时内从她面前经过十次也是如此。我试了5次,并非故意。我出现的28楼,从电梯出来在走廊,略带为难时,会有人主动说,您好,这里是28楼。要下去时,她们会问,是去一楼吗……再见。
 
第五次的时候,28楼所在楼层的一位年轻服务员悄悄说,“先生,你是我来酒店半年唯一四个‘有空’回应我的客人。
 
官员在使命上,是人民公仆,但他们显赫,招商时也殷勤备至;服务员在专业职能上,也是侍应、服务,只是常受冷落。
 
支持民企最好的方式,就是政府解放思想,在讲政治时,更好兼顾服务,同时初步体现平等尊重意识。那样的经济促进工作会议,其实才是最大的“讲政治”:首长辛苦了,为经济服务!
 
「个人博客长亭外 微互动@零售评论员林尚玉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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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国童

林国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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